【太敦】无题
◇黑时宰x艺妓敦
◇occccc慎入
◇微年龄操作,时间设定为织田作死后。
◇无异能设定。
◇全文流水账。
∞
“我跟太宰先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关系。”
“事实上……太宰先生是因为‘我受到他的特殊照料’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事情……所以才会表面上对我那么关心的。”
“其实完全是因为我的声音跟织田先生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啊这么说,织田作之助这个人你还记得吧,如果太宰先生对这样的我表现出了特别的关注的话,就证明了他——也是内心存在破绽的人——抱歉我表达能力不是太好,但我想我说的足够清楚了——”
“所以你明白了?我和太宰先生,只是纯粹的利用关系。准确来说是我被他利用这样的关系,我失去价值的那一天,也就是他抛弃我的那一天。”
“啊啊啊真是……怎么越说越奇怪……”
“什么?我的想法……么……没想到芥川竟然是会好奇别人的想法的人啊?”
“嗯慢走不送。”
“……我觉得……其实……只要能在他身边不就很好了吗……太宰先生他……”
“只要能活着就很好了呀。”
“我希望太宰先生……”
∞
“喔,你说敦君吗,哎呀那孩子超可爱的说。”
“不我是不会跟男人在一起的,啊殉情吗,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怎么,想在我这里套话么,那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嘛,我心情好的话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哦。”
“废话,我接近他当然是有目的的,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孩子有多大价值呢,用好了的话可是左右那些人的关键呢,芥川君现在不也承认这一点了吗。咦——啊咧?不你不要误会了,敦君可不是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话说芥川君好不正常啊今天,你不会是……”
“……怎么不说话了,理我下?”
“好吧其实我这个人呢……哎呀哎呀,敦君他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啦,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以为一个那孩子观察力有多强?啊什么为什么?你竟然觉得善良的好孩子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别人是需要理由的吗?”
“喂喂喂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明应该是‘因为是如此英明的太宰先生’所以才选择相信的好吗,别说得好像我是骗子一样。”
“……虽然也不是不能这么说。”
“话说回来我觉得……”
“……唔……”
“……抱歉,哎呀我稍微冷静一下……啧,让自己的前任属下看见英明神武的上司这幅样子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干掉你好了。”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啊芥川君,敦……”
“要是能活着就好了啊……”
“我希望敦……君他……”
1.
“话说回来,敦君,我最近是不是来得有些频繁了?”
窗外梧桐一树黄叶在风中漱漱作响,深秋的天空带着季节所独有的灰白,空旷得高深莫测。极远的天边轻舒曼卷着一小绺清渺的白云,微寒中带着凛冽的风像是要将所有暖意都刮了去。
敦和太宰坐在窗边,手里慢条斯理地斟茶,轻声回道,
“太宰先生不喜欢来么?”
“哎呀,当然是喜欢这里才经常来的嘛。”
太宰接过敦递来的茶杯,红茶微微荡漾着波澜,映在他红色的眼瞳里深得透不出光来。
“有我在敦君也不会受人欺负不是嘛。”
敦笑了笑,长长的茶勺柄被他轻巧地执在手上,棕褐色的茶壶幽幽冒着热气,“所以我和太宰先生都是相互需要着啊。”
“明明是敦君需要我比较多。”
太宰眯起眼睛,小孩子赌气似的争辩了一句,晃了晃白瓷的杯子,将红茶一饮而尽。
敦和太宰的相遇说起来也算是十分戏剧的,事实上两人的关系也十分奇怪——自然,在外人看来。至于当事人倒是一直觉得十分正常似的,丝毫不受影响地这么一直来往着。
——像是朋友一般的,艺妓和黑手党干部的来往。
诡异又有着莫名的和谐感。
两人的缘分始于一年前。
敦曾经救过太宰一次,在两人尚未相识的时候。当时恰逢雨季,鹤见川难得水流湍急,太宰一时兴起一跃而下,结果自杀未遂被三好少年中岛敦救了起来。
太宰抱怨少年为何多管闲事阻止他入水,敦同样不爽原本计划好的采购日被青年完全打乱,作为艺妓能离开会所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最终他们在全身湿透并且饥肠辘辘的情况下达成一致共识,就此分别回去吃饭换衣服。
分道扬镳时两人交换了名字,倒是也都没怎么期待日后还有再相见的机会,只觉得萍水相逢后会无期。
当时敦十四岁,太宰十八岁。
SIGN算是半个港口黑手党旗下的产业,风月场所与茶酒沙龙的结合版本。黑手党的中也红叶乃至森欧外都常常趁着休闲时间到这里来窝个一晚上,偷懒。
至于太宰,他以往选择的与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相聚的那家酒吧,自从织田作死后便再未曾踏足过,后来被森欧外扯着去SIGN,美其名曰换种地方换种心情。
太宰心说原来黑手党已经这么闲了吗。
SIGN情调还是不错的,陪酒的少年少女颜值高有素养各有风格,职业化的笑容让人看着都腻歪得慌。森欧外看着太宰轻佻又无聊的神色心里十分了然,双手交叠垫着下巴说,哎呀太宰君,我这里有个推荐——要不要考虑一下?
……又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吗。
太宰刚想张口,身后忽然冒出一杯杰克递到他面前,少年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熟悉的感觉。
“好久不见啊,太宰先生。”
太宰听见这声音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回一句织田作,你怎么年轻了,难道死亡还自带重生效果吗。
他不动声色地望向森欧外,果然首领的眼神深邃又意味深长得寒气逼人,满是老狐狸的奸诈味道。
“喔,原来是敦君啊。”
借过那杯蓝色杰克灌了一口,太宰回过头去给白发少年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眼神望着的却仿佛是另一个人。
“咦?竟然认识吗?”
森欧外摸了摸下巴,语气略微遗憾,“那我这红线牵得也不是很成功嘛。”
另一边红叶遥遥地朝这里招手喊了句三缺一,森欧外便起身说道我去那边了你们慢慢聊。
太宰随意地应了声。
后来他常跟着众人到SIGN坐上个悠哉的晚上,和敦熟悉起来之后更是来得越发频繁,无论有没有任务都是隔个三五天便往那边跑一次,最近更是有天天光临的无赖趋势。
众人:不是很理解这两个人怎么好上的。
2.
对敦来说,太宰的意义跟别人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他的救星一般。
……虽然有点不靠谱。
作为SIGN的艺妓敦的自身条件——无论是从哪方面——自然是不错的。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已经在做接客的准备了,日常出现在大厅休闲区的时候也被客人勾搭过,不过都以年纪太小为理由而拒绝了,然而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有一天敦还是要沦落到与其他前辈一样的境地的。
所以太宰的出现拯救了他。
被认为“有了既定客人”的艺妓总是比较容易推客的,是以从太宰常常光顾他的房间到现在,他还十分幸运地保留着难得的贞操。当然……在太宰的调戏下节操是早就不在了。
太宰是个很神秘的人。敦只知道他是黑手党高层,如果是干部的话就是史上最年轻的干部,这个身份已经极为骇人了,而其本人又是个令人完全捉摸不透的角色(虽然大多数时候超欠揍)。敦自己也清楚他跟这种人是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如今不过各取所需,日后早晚要分开,各有各的路要走,即使有幸多年后重逢亦不过点头微笑说句我对你似乎有点印象,大路朝天各走两边,谁也干涉不了谁。
“最近太宰先生好像很闲啊。”
敦眨眨眼睛,看着太宰十分魔性地往茶水里一勺一勺地加咖喱,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并且一蹦三尺高。
“因为……哎呀辣死我了……过两天……嘶……要干一票大的……所以……这两天表面上……嘶……很平静……啊啊敦君这里有冰水吗我要被辣死了!!!”
敦无动于衷,“辣死了太宰先生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我所追求的是没有痛苦的死亡!”太宰一路蹦跶进了卫生间,“活活辣死这也太痛苦了好吗!”
敦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长长叹了口气。
黑手党真是辛苦呢。
有这样的干部。
唉……
太宰中午便赶回港口(据说是要审讯某个俘虏)了,说是第二天下午过来。
敦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下楼去SIGN一楼大厅,有时在休闲区倒酒,有时在柜台后边当个收银员什么的,看调酒师谷崎君的心情。
谷崎意外的是个好人,敦在SIGN这些年没少受他帮助,当年在孤儿院被发掘出来是他的功劳,几个月前将小镜花带进来也多亏了谷崎直美。SIGN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至少能吃饱穿暖,能有个不能算是家却可以回去的港湾,对敦来说已经十分幸运了。
……所以当他被两个客人纠缠住的时候,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忍住忍住忍住忍住……
这两个客人他认识,是个挺有来头的组织的成员,半个黑手党敌对势力,在SIGN玩的时候找过两次茬。敦倒不怕这两个小喽啰,只是那个组织有个他们这儿常客叫芥川的挺恐怖,敦对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推客这种事他是驾轻就熟,实在不行反正有SIGN顶着,多厉害的客人在黑手党的地盘上也不敢做什么,虽然不希望SIGN为难,但原则问题上实在是迫不得已,他的贞操还是很重要的。他优雅地扯掉醉醺醺的男人拽在他袖子上的咸猪手,微笑道歉,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晚上一定会被国木田先生骂的。绝对会的。
不料第二天敦就被堵在楼梯口。
少年仰着头望着将楼梯严严实实堵住的两个男人,尽量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问道,“两位这是……”
高挑些的那个人同样露出个和蔼的微笑,搭着同伴的肩笑得不怀好意,“敦君今天有空么,不如陪我们聊聊?”
敦心想你们这架势我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啊。
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摸到楼梯间的,但现在即使起了冲突也不一定立刻有人赶过来,都是亡命之徒,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来。
“不嫌弃的话请跟我上楼吧。”敦客客气气地伸出手,“到我房间来。”
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了太宰,那个聪明的男人可从来不让人难堪的。
敦先是在他们问及房间里红茶香气时“不经意间”说起太宰先生挺喜欢红茶,然后又说有个长得更可爱的叫Q的孩子可以推荐给他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那两个人,使他们同意放过他。
在等Q过来的空档里那个高挑男人倒了杯酒(挂在腰间随身带着的)递给敦,挑衅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能接受,不过敦君怎么说也要陪我们喝杯酒吧?”
敦当然不能拒绝。
结果将酒放在唇边的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了问题。
酒里掺了冰片,属于毒品的一种的冰片,量极小,但足以让他睡上两三个小时了。
敦看得开,只向他们笑了一下,一边说着赔罪这样的话一边一饮而尽。
显然对方的目的仅仅只是略作警告而已,敢在SIGN如此嚣张大方的客人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但既然能被太宰治的名头镇住,应该并没有挑战黑手党干部的打算,若敦暂且依着他们来,大概很快便可以离开了。
Q到来之后顺利达成目的敦客气地送走了三个人,将他们打发去了四楼棋牌室,勉力支撑到几人走远,刚关上门便晕乎乎地趴在了地上。
……幸好刚才反应快。
他放任自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啊今天。
天知道当太宰推开敦房间的门发现少年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做敦这行的不可能天真到以为自己的节操能跟手指似的永远带在身上,跟贞操说再见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或早或晚都得面对的。但是敦不一样,太宰不愿意看着这么干净的孩子最终让世道染得面目全非,更何况敦本身是没什么背景的,小小一只艺妓即使被客人虐待了都不会有什么后果。太宰很早就有注意多多少少地保护他,他本以为以他完全做得到,他以为自己一手遮天的能力能护得住他。
结果今天这不就被打脸了么。
少年脸色苍白,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身躯纤瘦脆弱,躺在地上的样子安静得让人心慌。
太宰不敢随意碰他,仔细检查了他的状况,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竟然敢动敦君,那些人。
真是活腻了。
3.
中岛敦已经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吸毒什么的。
MD头疼。
醒过来第一反应不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嘛而是我嘞个槽什么鬼为啊啥头辣么疼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靠!
他微微睁开眼睛,刚想动一下脑袋便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旁边坐着的什么人听见声音立刻凑过来,一张俊脸在模糊的视线中放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人声音放得极轻柔,语气却是意外地悠哉,
“哎呀,敦君醒啦?”
太宰凑过来的时候敦在他身上闻见一阵清冽的酒气,夜色中显得尤其醉人。
“太宰……先生?”
敦头疼地扶住额头,“……怎么在这里……唔……”
“……你忘了我下午要过来么。”太宰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话说回来出什么事了,敦为什么会躺在门口呢?”
敦默默地把脸扭向一边。
“太宰先生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我是知道啊。”太宰理所当然地点头,“不过我想听敦君说一下嘛。”
“……”
于是敦清了清嗓子三言两语阐述了一遍。说完后太宰忧伤地看着他,眼神却是一点开玩笑的意味也没有。
“嘛,如果是这么说的话——以敦君的聪明不可能没有发现酒里有东西吧,那为什么还要喝呢——”
是因为我么敦君?”
“啊,不想给太宰先生添麻烦嘛。”
当时的太宰和中岛都没有意识到,日后的敦为了这句话,将要付出多少代价。
“算啦,这次的事情反正也解决了。”
太宰揉揉他的脑袋,“那些人已经清理掉了,敦君不用担心啦。”
“……”
竟然有种诡异的“慈祥”感……?
敦直觉今天晚上的太宰什么地方不太对。
太宰身上浓烈的酒气稍微缓解了他的头疼,他恢复了点力气,将太宰的手从他头上拿开,“……好渴……太宰先生等我一下,我去倒杯水……”
“不,不用了!”
一听见“水”这个字,太宰突然面露惊恐,立即牢牢将他按在了床上,“我去就好了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
敦被他压在床上显得十分无奈,“太宰先生是对我的茶水间做了什么吗?”
“啊,啊咧你怎么知,呃并——没有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在别人家里我当然会好好爱护别人的东西啊……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太宰最终伏罪,委委屈屈地解释,“其实都是因为那些东西太易碎了好嘛,我刚才稍微喝多了点嘛,然后一不小心……嘛……”
敦:“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喔……那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慢着敦君你的表情好吓人……”
“……还是我去吧太宰先生。”
于是敦站在茶水间门口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对于黑手党干部来说,这种程度叫做“一不小心”啊……
?????!
太宰若无其事地跟在他身后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语气悠哉事不关己,
“喔,这个真是不好意思啦,不如我和敦君一起……”
“太宰先生,请靠边站好,不要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谢谢。”
“……”
太宰无所事事地抖着腿望着敦手脚麻利地打扫残局,在道等待过程中主动找话题聊起来,不知不觉便说到骚扰敦的那两个人。
“啊……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
敦扶了一下依旧作痛的额头。
太宰“嗯”了一声,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说那两个人嘛……当然是清理掉了哟。”
敦早已料到,还是略微遗憾地回应他,
“这样的手段也有些太残忍了吧。”
“毕竟是要对敦君图谋不轨的人嘛。”
太宰满脸理所当然。
敦小小地汗了一下,神色表面上显得淡淡的十分沉静,
“……其实没什么啦。”
“喔哦?敦君原来不是很在意这种事啊?”
“因为是早注定了的事情。”
少年有条不紊地收拾茶水间的一片狼藉。
“但是比起那些人……我倒宁愿把第一次给太宰先生。”
听见少年的话,太宰耸了耸肩,酒精效果下显得有些迷离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宛如夜魅。
“怎么感觉这话说得我跟备胎似的……不过我可是乐意之至啊敦君。嘛,认真考虑一下的话,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依旧万人迷的我意外的很纯情哟,比较担心会弄伤敦君哦。”
“没关系啊。”敦知道太宰一向擅长开这种真真假假的玩笑,于是笑了起来,“总觉得在这种事情上太宰先生会很有经验的说。”
“……敦君真是不信任我的人品。”
太宰叹了口气,“我可是很单纯的。”
他忽然凑过去将敦困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低下头在少年耳边呼出一口气,暧昧至极。
“那我就……”
“却之不恭了。”
等等……什么地方不对……
我开玩笑的喂!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唔……
太宰一偏头吻住了他。
还没反应过来的敦睁大眼睛,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太宰扣住了后脑,整个人让他揽在怀里纠缠了许久,手脚早酸软得不受控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
唇齿被温柔地摩挲,小小地发出不像自己的呻吟,敦甚至感觉到某人的手开始悄然伸进他的衣服里,轻柔抚摸他的侧腰,所过之处撩起陌生的战栗感。
果、果然是很有经验吧,这么熟练!
他用力推太宰压制得他死死的身体,好容易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少年面颊诱人的绯红,装出平静的样子,却不知自己水汪汪的无辜双眸早已出卖了他。
“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说出了一句,
“在这之前……我……先去洗个澡……”
太宰笑眯眯地看着他脸红的可爱模样,自然而然地说道,“啊洗澡啊,那正好一起吧~”
“……做那种事之前要……先做准备啦太宰先生。”
“唔……那让我来做嘛~”
敦被他噎了一下,也不管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不雅,拽着太宰的衣服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这样太宰先生绝对会嫌弃我的。”
太宰被这孩子苏得心跳都要加快了,“……唯独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好吗,嫌弃敦君什么的,根本没有的事。”
“嗯……果然还是不要吧。”
“敦君……”
“……”
“敦——君~~~~”
敦抬起头看他,正撞进一双赤金的眸子里,不知不觉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那我就……交给太宰先生了。”
敦一直记得那时太宰望着他笑的样子,深邃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星辰一般闪耀不息,赤红的颜色底下全是只为他一人的深情。
就为了这样一个眼神。
也值了,他想。
此时此刻他们还剩多少理智,谁是醉的,谁还在梦中,谁都不在乎了。
他们彼此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4.
第二天起床时敦只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感觉肾被掏空。
强忍着腰部的酸软和两腿间难以启齿的疼痛感,他费劲地把自己的脑袋从太宰怀里拔出来,忽然回忆起昨晚的荒唐作为,顿时脸红别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在看床上那人鬈曲的黑发和安静的睡颜。
啊啊啊不行了无法面对这个男人我我我去洗个脸冷静冷静。
第二天起床时太宰只觉得神清气爽。
“早上好啊太宰先生。”
敦君跪坐在桌边,见他醒了,抬起头向他打招呼,手底下摆弄着的一壶红茶在晨光中散发出白色的热气。
太宰揉了揉脑袋,酒精摄入过度加上一夜疲倦折腾得他头晕不能自已,“唉……敦君起这么早……”
敦刚想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话,结果太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锤手掌,“……昨天晚上……”
敦不动声色地抖了下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十分自然,“太宰先生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嗯,虽然有些人喝酒会断片……”
太宰叹了口气很是悲伤的样子,“可惜我是那种喝醉了也醉得清清楚楚的人啊,真是忧桑。”
到底醉是没醉,真醉假醉,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他做出的事实在像是醉了,表现出来的却又清醒。敦想着反正他们二人总有一个是醉了的。
敦难得脸红,在太宰赤果果的注视下手脚都有点不知要往哪里放,“啊,这样的话,那个,不是就,连醉的权利也失去了么。”
“也不是这么说吧。”太宰弯着眼睛笑起来,“敦君的味道那么好,我到现在可是还记忆犹——”
“太宰先生不要说了!”
太宰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呐,敦君。”
“……啊,啊?”
敦看着男人慢慢靠了过来,在他额上留下一个清浅的吻。
“我会对你负责的。”
5.
接下来的一周里敦完全处于“啊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混乱状态。
啊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认识我吗。
我跟你很熟吗。
一片凌乱中他只记得与太宰共度的那一夜,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心跳,然后更加凌乱。这样循环。
今天也是如此。
“太宰先生最近酒喝得很节制呢。”
中岛·一见太宰脑子就发懵·敦如是说。
“啊,因为不想再做出让敦君困扰的事了啊。”
太宰·事不关己·治如是回答。
“没想到太宰先生也是还在意这种事的人。”
“因为是敦君你嘛。”
两人谈话如此自然。
“话说你今天似乎是有任务么。”
“嗯嗯,对方可是恐怖的异国恐怖分子哦。”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太宰先生来说也是可以轻而易举解决掉的吧。”
“当然没问题啦这种事情……问题是我懒……这种千篇一律的日子真是不想再过下去了,好想早点解脱呢。”
“……不要总是说这种吓人的话啊太宰先生。”
“喔……好啦我也该走了,再不过去那群家伙又得唠叨半天了。”
太宰站起身,“敦君记得多穿几件衣服,最近天气冷了哟。”
“我还以为太宰先生不是在意这些事的人呢。”
敦抬头对着他笑了笑,“路上小心啊。”
“嗯嗯,下午事情办完了再来看你。”
太宰回头笑着挥手。
这天敦在SIGN楼下大厅当值,突然大门被人“轰”地一下撞开,一大群黑衣持枪的人涌了进来,大厅里所有人吓得立即作鸟兽散。
镜花当时正在门边默不作声地整理杯具,见状只是静观其变地看着,不料为首那人气势凶悍,大步顶上来随手扯过镜花拿枪指住她,劈头问道:
“中岛敦是哪个?把他叫出来!”
敦用了两秒钟反应过来,立即冲上前将镜花护在身后,迎着黑洞洞的枪口举起双手,佯装镇定地说道,“我就是中岛敦,你们——?”
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从那黑衣人后面缓缓走出一个黑发青年,长刀寒芒一闪抵在了他胸前,两人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黑发青年若要取少年性命易如反掌。
镜花不安分地动了动。敦伸出一只手制着她,紧张地盯紧对面的人,“芥川,你们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方才为首那人在后面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就是那个跟太宰治有关系的中岛……敦?”
4.
“啊啊……无聊……”
太宰哀嚎着伸了个懒腰,面前神情清冷严肃的青年闻言淡淡撇了他一眼,道,
“你倒还有功夫抱怨,赶紧处理完不就可以赶紧回去了么。”
“这种程度的残局明明是手下人干的事好么,我们这些大人物到底是为了什么爬到今天的位置啊,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偷懒么。
“……想偷懒的只有你吧。”
安吾忙碌着手上的信息,忽然惊讶地挑了挑眉,“SIGN被入侵了,没想到他们的人倒是连这里都不放过——怎么还是芥川亲自去的。”
“喔喔。”
太宰心里什么地方抖了一下,却依然装得漫不经心地应着,仿佛完全不在意似的,“然后呢?”
安吾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道,“真搞不懂你……看来你是确实没有收到消息啊。”
“啊……”
太宰随意地点点头。
坂口安吾道,“你不是挺在意那个中岛敦么?”
他懒洋洋地回了句,“怎样……”
“他死了。”
太宰像被什么砸了一下似的。
“你说什么?!”
他猛然揪住安吾的领子,眼神瞬间变得极其恐怖,连安吾都被他这样的眼神摄住,皱着眉头字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他死了——你现在赶过去的话还来得及看最后一眼。”
太宰觉得自己要疯了。
谁死了?
敦君吗?
你说的是敦君吗?
消息太过突然,他很想大吼着逼问坂口安吾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的是谁啊是那个孩子吗这怎么可能啊你绝对是在骗我对吧我告诉你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但他最清楚安吾的情报绝对是最快最准确的,但是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唯独这件事他绝对不信。
敦君……怎么会死呢……
他们明明早上才约好下午见的啊。
……这就……死……了……?
太宰在赶往SIGN的路上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
他很冷静地听着手机里下属来自现场的报告,很冷静地接受了敦君受了他连累的事实。
但他无法接受他的少年死去的事实。
不可能。
他不会死的。
当时芥川他们打算以敦要挟太宰,逼迫太宰放弃前线战力,敦在得知这一想法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尽,干脆到连芥川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如果你们持着这种想法的话,那真是太抱歉了。”
面对芥川狠戾的双眼,敦仅仅说了这样的话。
“那个人是不会来的。”
他握住刀刃,微笑着突然往自己方向送了过去。
“那个人是不会被打败的。”
太宰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SIGN大厅里所有黑手党成员齐刷刷地朝他鞠躬行礼。他微一挥手,所有人“唰啦”一下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
整个大厅里只有他,和尽头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年。
“敦君……”
他步伐平稳如昔,一步一步朝少年走过去,不复轻快的步子产生了空灵的回音,诡异而又沉重。
他伸手抚上少年染血的脸,他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喂……开玩笑的吧……”
他不可置信般的这么低喃着。
“敦君……明明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来救你的吧……”
难道说你不相信我吗。
“为什么……不等我呢……”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啊。
“为什么要……你明知道……你……”
你明知道我爱你啊……敦君……
少年无动于衷地闭着眼睛。
他再也无法笑着对太宰说太宰先生我知道了。
他再也无法端着温热的茶水,转头笑着说太宰先生你来了啊。
黑手党史上最年轻的干部,那个永远慵懒又狡猾的男人, 从未有一刻如同此时这般失态。
这般悲哀。
他没有流泪。
他的瞳孔没有光。
朔流轮回的时间的长河之中,他们身不由己漂泊沉浮,他们终究错失了彼此,再无法寻回。
5.
中岛敦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握住了抵在胸口的长刀,手下轻盈的力度柔软得像是执着一尾纸鸢,用力按下去的坚定却又重逾千钧。
鲜血溅出的瞬间他被那剧痛激得身子一软,全身都挂在了长刀上,失神模糊中似乎看见黑发青年不可置信的表情和骤然冲过来的身影,然而最终那把刀抽了出去,他恍惚着感觉自己倒在了地上。
……原来死亡是这么痛苦的事吗……
有谁在耳边喊着他的名字。
敦觉得有些难过,有些不舍,却也有些释然。意识消失前的几秒似乎想到了许多事情,孤儿院和SIGN,院长和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们,最后的最后,心里只剩下了太宰慵懒轻笑的模样。
那个占据了他短暂一生全部的爱的男人。
幸好……离开的人不是你。
太宰先生所追求的死亡如此痛苦。
幸好。
有我替你承担。
再见了啊……
太宰先生……
我……
没等他说完这句话,他忽然便睁开了眼睛。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嘶。
敦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看了半分钟才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没有什么地方不难受,头痛欲裂,胸口更是闷痛到难以呼吸。
……这是……我没死……么……
他对于自己竟然,奇迹般的,居然还活着这件事,表示惊奇。
那……太宰先生……
床边坐着一个小小的少女,苍白的床单颜色让他确认了此时所在的地方是医院。他勉强转头下意识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四周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并不是每次醒来那个人都可以在身边的。
虽然预先料到了这种可能,准确来说这是最大的可能,敦还是失望地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能活着不就很好了么。
于是他将视线聚焦在少女身上,不出意外看清了镜花熟睡的疲倦面容。
啊,小镜花吓坏了吧。
他试着摸她的头,因为完全抬不动手而最终作罢。
……真是辛苦了。
他闭上眼睛想重新好好睡一觉,忽然听见病房里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
他骤然睁开了眼睛。
太宰已经快累死了。
敦昏迷的三天里他一直待在医院,每天睡眠时间基本不超过两个小时,他昼夜不息地陪在少年身边,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什么似的。
那天与谢野对他说,这个人我可以试着治疗,是死是活就不一定了,我只治过活人。
他面无表情。
后来敦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这是太宰人生中第一次觉得上天待他不薄。
与谢野给了敦一口气便不再管他,太宰将他送进医院里片刻不离地看护,这般过了三天,镜花每天执着地跟着,两人沉默而相安无事。
这天太宰获得了珍贵的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一醒过来便回来看敦的情况,听见那清浅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放轻脚步走进来站到病床边俯下身来。
然后少年睁开了眼睛。
难以形容当那紫金的眸光倾斜而出后太宰的心情,饶是这般通透的人物也愣在了原地,两人四目相对,他眼里满是煎熬出的血丝,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
太宰反应过来立即想说什么,却是喉头艰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握住少年被子里的手,轻轻笑了一下,
“敦君……醒啦?”
敦眨眨眼睛,试着开口用喑哑的嗓音勉强回应道,
“……嗯。太宰先生……你担心了。”
太宰帮他倒了杯水,并没有喊医护人员过来,而是一边细心喂他喝水一边絮叨,
“哎呀敦君啊你睡了三天啊,我可是快累死了你知道吗,小镜花也超辛苦的,你看你看,”他转身扯住镜花的脸,示意敦看过来,“瘦了这么多。”
“……”
敦无力地笑。
看见太宰先生一如既往地有活力他也就放心了 。
太宰不再折腾镜花,转移阵地开始揉捏敦,“敦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超——难受的对吧,听说那个叫芥川的最后莫名其妙就撤了,这群人在想什么呢唉呀。话说那天SIGN受伤的只有你一个人哦,你还真是……”
太宰突然停了下来。
他停顿得太过突兀,敦刚才还以为他又要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于是幅度极轻地歪了一下头表示疑惑。
太宰很快便再次抬起脸。
“敦君……”
他唤了他的名字。
他说,
“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敦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露出个跟平常一样的笑容,说抱歉啊太宰先生让你担心了。结果努力半天,还是没能控制住,泪水从脸上划过,融进了茶白色鬓角之中。
“太宰先生……”
他望着太宰。
“我……很害怕……”
他第一次在太宰面前完全暴露出真实的内心,他哭得肆无忌惮,虽然半点声音也没有,表情却格外让人心碎。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太宰伸手拭他的泪,触手冰凉,干脆一把抱住她,下巴抵住他柔软的颈窝, “你是不是傻?”
敦一边流泪一边带着哭腔说我不想连累太宰先生啊。
太宰蓦地抬起头来,“以后不准你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他蛮横地俯下身去吻他,“你是我的人,我就是你。”
敦连哭泣都忘了,唇上传来温柔缠绵的感觉,他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只能被迫接受这个霸道的吻。
几秒时间太宰便放开了他。
男人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手,声音沉静,像是用尽一生力气许下一个誓言。
“敦君。”
少年晶莹透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我爱你。”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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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贺文(*/ω\*)
◇强行he(๑•̀ㅂ•́)و✧
◇因为想写一只帅气的敦君(然而酥败了)送给Ning……想写一只矛盾的宰(因为他太帅了嘤嘤嘤)结果……严重occ无药可救……
◇生无可恋。
◇拒谈人生。
◇中间开车那段我想写完……
◇好久没出来浪了……冒个泡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就去死一死……
◇事到如今只要再熬上一个星期每日睡眠不超五小时坚持三个月目标就要达成了……
◇黑眼圈已经可以当眼镜框用了……上次有童鞋看见我然后问我你被人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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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解说一下。
里面有个小细节是芥川是SIGN常客什么的,然后开头那两段话一个是敦和太宰那啥(喂)在一起之后芥川问起敦和太宰的情况,这里设定黑手党和芥川所在的组织是敌对关系,然后芥川喜欢敦君,这样;另一个是敦君昏迷不醒的那几天芥川和太宰的对话,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其实太宰那时候特别想杀了芥川(我雷太芥,嗯),还有其实敦君确实完全以为太宰只是在利用他,不相信太宰真的喜欢他什么的,太宰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但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就出了那种事(内心崩溃눈_눈)
我表达能力真的炒鸡有问题,无法理解的地方尽管问我。
哦对了顺便眼熟我一下(*/ω\*)这里凌罗哟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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